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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、撲朔迷離

 

蕭繼續往下看,他發現趙玉芬的人頭是彭桂,而不是彭貴,因為是同音字,乍聽之下以為是同一個人。

 

蕭想起當初范大姐找她時,曾提到有人利用彭貴當人頭,出面租她的山種大麻,這件事他和小蘭都知道,當然,麗雀一定也從她阿姑口中知道這件事,所以當她聽到趙玉芬的兒子提到彭時,直覺以為是彭貴。

 

當麗雀在德恩寺跟小蘭談到彭時,小蘭也直覺以為是彭,而當小蘭跟他報告此事時,在先入為主的關念,連他也以為彭就是彭,如果沒有透過周Sir提供資料,在以訛傳訛之下,恐怕大家都被趙玉芬蒙在鼓裡。

 

蕭接著往下看,根據戶籍資料上的記載,彭桂是一位女性,民國三十四年生,也就是台灣光復那年出生的,通常這個年紀的女性,如果正常的話,應該含飴弄孫當祖母了。

 

蕭心想,如果能夠找到彭桂本人的話,也許有助於了解趙玉芬這個人,並釐清心中某些疑點。他和趙玉芬從沒有正面交手過,對趙的了解都是透過小蘭的輾轉敘述,這中間難免會有疏漏之處。

 

蕭將車籍和戶籍資料收好放進口袋。坐在一旁的安哥忙著幫兩人倒茶。蕭舉起茶杯對周Sir說:「感謝你提供的資料,這對我幫助很大,來,我以茶代酒敬你。」

 

「甭客氣。」拘謹、不多話的周Sir也舉起茶杯,一飲而盡。

 

蕭放下茶杯,略抬頭往上看了看周Sir三分之一白的頭髮,然後又往下看著他胸前的階級章,是兩線一星,「還有機會升嗎?」

 

「這‧‧」周Sir沉吟了一下,語帶保留的說:「事情若沒有變卦,一切順利的話,退休前也許還有機會。」

 

事情若沒有變卦?是什麼事情?蕭本想追問下去,但他覺得周Sir似乎不想多談這件事,於是轉而開口問道:「什麼時候退休?」

 

「快的話這幾年。」周Sir停了一下,問蕭:「你父親還好嗎?」

「老樣子。」

「跟你住一起?」

「跟我老媽住鄉下。」

「說真的,你父親是我敬重的長官,感謝他以前對我的照顧。」

「嗯,我會把你話帶給我老爸的。」

蕭和周Sir又聊了一會才離開茶藝館。

 

次日早上,蕭和常安根據戶籍資料上的住址,開了將近兩個小時,走了許多冤枉路,途中三次下車問路,才找到彭桂住的村子。常安將休旅車停放在路邊一塊空地上,然後和蕭走入一條石子路小徑,小徑一邊是芒果園,另一邊是一排廢棄的土磚厝,裏面堆著老舊的風車,生鏽的犛耙和鋤頭


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,看見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和小孩坐在鐵皮屋下聊天,這個村子除了老人和小孩,幾乎看不到年輕人。

 

「請問彭桂是不是住這裏?」蕭問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。

 

幾個老婦人只是瞪著突然闖進村子的蕭和常安看,誰也沒有答腔,幾雙充滿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。「找阿桂做什麼?」白髮老婦人終於開口了,低沉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敵意。

 

蕭掃了幾個老婦人一眼,心想彭桂可能就在這裏頭,到底哪個才是?若直截了當的說阿桂被當人頭,肯定沒有人會承認,而趙玉芬可能來過這裏,從趙切入也許比較可行,談別人的事終究比談自己的事容易的多。

 

蕭對白髮老婦人說:「趙玉芬利用阿桂當人頭邀會,我們一家跟了好幾會,結果趙玉芬倒會跑了,我不甘損失,打聽了許久才找到這裏來。」

 

幾個老婦人聽到被倒會的事,突然變得情緒激動,紛紛說出自己也曾被趙玉芬倒會的事。同樣是受害人,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,高高築起的心牆倒了大半。

 

彭桂為什麼要給趙玉芬當人頭?她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嗎?」蕭問。

 

「人都死了。」白髮老婦黯然道:「知道也沒用啊。」

 

「死了!」蕭大吃一驚,「怎麼會這樣?她居然利用死人騙錢!」

 

「不只騙錢,我兒子說,她還殺人、放火、做黑的、賣毒品,全家都是毒販,連她兒子也被她拖下水,自從她老公死了之後,她就變了一個人,現在我已經不認識她了。」

 

彭桂跟趙玉芬是什麼關係?」蕭又問。

 

《待續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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