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當趙玉芬派手下去砸董仔的店時,店裏馬上有人打手機向董仔通報,坐在貨櫃屋喝啤酒看職棒的董仔面無表情,彷彿這事早在他的預料中,但,當它成為事實的時候,多少新仇舊恨又在腦海中翻騰起來,心頭一股怒火就要暴衝上來,他灌下一大口冰啤酒,試圖將怒火壓下來,但是辦不到,他拍桌怒吼:「這女人!」。
他立刻派小鐵找來幾個剽悍的打手,他並沒有叫他們去店裏救援,而是親自帶著兄弟去找趙玉芬算帳,以他對趙的了解,她一定會躲到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,他要趁她還沒動身前,殺她個措手不及。
小鐵開廂型車載著董仔及兄弟們奔馳在夜色中,三十分鐘後,依董仔的指示,車子停在一個隱密的地方,董仔先派小鐵去趙的住處觀察,小鐵佯裝慢跑,一口氣跑了五百公尺,他發現趙的住處沒有狗吠聲,不過燈還亮著,且門外還停著一輛未熄火的轎車,他立刻打手機通報董仔。
一會,董仔帶著兄弟們翻牆進入趙家,他們蹲在窗戶底下觀察動靜,不久,窗口傳來謝董和趙的講話聲,「東西都帶了?」謝董問。
「嗯,該帶的全都打包送過去了,只剩這些最重要的,你把一樓窗戶鎖起來,我們就可以走了。」沙發上擱著一只黑色拉桿式背包,看起來鼓鼓的,裏面都是趙的細軟和重要文件。
謝董走到窗口看了一下,忽然推開那扇沒沙窗的玻璃,把頭伸到窗外左右張望,這突如其來的動作,嚇得董仔一伙人立刻緊貼在窗口下,大氣不敢喘一個,半晌,謝董把窗戶鎖上,並拉上窗簾,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插在褲腰的手槍,還有口袋的短刀,然後環視客廳周遭,接著又走到門口探頭張望, 確定沒問題後,才叫趙玉芬先走出去。
趙揹著背包走出門外,謝董緊跟在後,他轉身想拉下活動鐵門,這時董仔趁機和其他兄弟分成兩組,拿著手槍,一擁而上,把趙和謝董逼進屋子裏,董仔拿出預藏的手銬把兩人銬在一起,命他倆坐在沙發上,然後用眼神叫旁邊一名兄弟上前搜走謝董身上的刀槍,另外又叫兩個兄弟在門外把風。
趙對自己的失算十分懊惱,氣急敗壞的對董仔破口大罵:「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!一定會遭到報應,天打雷劈,我詛咒你不得好死!我立刻叫人來轟‧‧」趙越罵越激動,聲音也越來越尖銳,完全忘了自己現在已屈居下風,或許她根本沒忘,情急之下想用威嚇、漫罵的方式,看能不能唬住董仔?
董仔根本不吃這套,且越想越氣,今天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,他一定要奪回被趙捲走的一切,他臉一沉,反嗆趙,「什麼忘恩負義!妳不配在我面前講這句話!」
「我怎麼不配?」趙反駁:「我幫你那麼多年,出生入死,還差一點被條子抓去關,沒功勞也有苦勞,我只是拿走我該拿的。」
「枉費我這麼信任妳、牽成妳,結果呢,妳竟然背叛我,把我的存款全部捲走,還拿我的房子去錢莊借錢,妳差點害死我,最可恨的是,妳竟拿我的錢去養羅亮那個混帳小白臉,結果呢,最後還不是被羅仔甩了,報應!」董仔露出輕蔑的眼神,鄙視一眼坐在趙身旁的謝董,似乎想把對羅亮的恨投射在謝董身上。
謝董一副不在呼的眼神,似乎在暗諷董仔:「龜笑憋無尾,彼此彼此。」
趙冷笑一聲,「以前你和羅仔合夥作生意,你叫我灌水做假帳,又設局詐賭,坑了他多少錢?我不過是把他該得的,還給他而已,我幫你做功德,你應該感謝我才對。再說,他被你搞成通緝犯,這些年來到處躲躲藏藏,你有什麼好怨嘆的?」
董仔對趙的辯解,一臉不以為然,冷哼一聲:「他買兇殺我,好在我福大命大,躲過一劫,我沒有以牙還牙,只是告他殺人為未遂,對他已經很客氣了。」
趙沉默下來,腦子卻飛快轉著,思索要如何脫困,她壓根不想成為董仔的槍下亡魂,把背包裏的細軟全交出來,或許可以換得她和謝董一條生路,雖然萬般不捨,但形勢比人強,該犧牲的時候就要犧牲,不能死抱不放。
她深吸一口氣,大方的說:「我背包的東西全部歸你,加上這棟房子,求你好心讓我們走,拜託。」她停了一下,又說:「過去的恩恩怨怨放水流,你大人大量別再跟我計較了。」
這時趙袋子裏的手機忽然響了,她掏出手機,心想也許這是個逃命的機會,手機才打開,董仔就發聲了,一邊晃了晃手上的槍,「別輕舉妄動,講妳該講的。」
趙玉芬遲疑了一會才問:「有沒有人受傷?」
「還好,不礙事。」
「你先帶他們回去休息,改天我會好好犒賞他們。」
「你沒事吧?」阿勇覺得趙的聲音有點怪怪的。
「沒事。」趙急著關上手機,似乎不想再多談。
董仔冷眼斜看趙玉芬,露出深沉且複雜的表情,讓趙完全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,過了好半晌,董仔終於開口了:「我對妳的東西一概沒興趣。」
「那你到底要什麼?」
《待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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